村里有个疯疯癫癫女人,村里人都不让她抱孩子,只有我的母亲例外。
我8个月大,母亲抱着我溜达儿,碰见了她,她伸出双手,母亲把我递给她,她当时特激动,抱着我左看右看,母亲允许她接近我,所以她总是来我家。母亲便把我递给她,她把我抱得紧紧的。
她会偷偷地把糖果塞到我兜里,笑嘻嘻地说:“娃吃,娃吃。“我懂事了,开始讨厌她,笑她疯,嫌她脏。母亲让我对她好点。
我叫她疯姨,疯姨犯病时满村子跑,村里人都不管她,只有我能让她安静。我上学了,疯姨每天都在村口接我。
高二时,疯姨生病了,只能躺在炕上,每次回家,我都去看她,她不说话,只是摸着我的手。还差十多天高考,母亲捎信说疯姨不行了。我雇了一个出租车赶回家。
疯姨望着我,那眼神我懂。我轻轻地叫了一声:疯娘,她笑了。
当晚,她就去世了,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。